墟 里/四年一度過春節\葉 歌
二○二四年春節長假至此結束。根據我校的學術休假頻率，我每四年才有一次機會和父母一起迎接農曆新年。
今年在家體驗了節前拜年、除夕夜飯、初一歡慶的整套流程。父母感嘆「過年怪忙的」。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得像從前那樣辦年貨，「撣檐塵」，燒年菜。如今物質資源豐富了，平日吃的、穿的、用的和過年差不多，不用等到春節才大買特買。加上有網購、快遞的便捷服務，更不必去實體店人擠人。父母忙碌的主因是今年上門拜年的客人川流不息，好似要彌補前幾年的缺席。每次客來之前，他們要整理房間，擺好果盤。客人來了，要陪着喝茶、聊天。客人走了，還要打掃、清理屋子。碰到「突然襲擊」或是姍姍來遲的客人，還得臨時調整日常作息。他人的盛情難卻，可自己也勞神費力，難怪他們有點招架不住了。
但在家過年真開心。節前母親趁快遞還沒放假，網購了臘肉、風雞、香腸、蔬菜、水果、零食。自己做了肉釀麵筋、肉釀油豆腐、韭菜豬肉餃子。朋友送來釀麵筋、蛋餃、年糕、八寶飯，冰箱裏早就塞得滿滿當當的。除夕夜窗明几淨，菜餚豐盛，熱火朝天。
上次學術休假在四年前。那年一月二十三日晚上暴雨如注，我們在蘇州老家吃過年夜飯回家，路上交通管制，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花了兩個多小時。回家後一百天基本閉門不出。接下來三年抗疫，每個農曆新年只是草草了事，直到今年春節恢復正常。
春節回家團聚的執念大概深深復刻在國人的文化DNA中。就像候鳥隨季節遷徙，無論山高水長，風雪嚴寒，都要往家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