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憑闌處】逛茶館
童 心
戲台前的一張又一張方桌被挨挨擠擠的八仙椅簇擁着,在鎂光燈下迎來又一個夜晚。6點剛過,就有觀眾入席了。招呼客人的茶藝師,一身舊式打扮,黑色布帽上面挽着一個小紅髻,白布馬褂上的盤扣古風別具,只見他一邊招呼客人落座,一邊變戲法般從身後拎出一把長嘴銅壺,斜一斜身的工夫,大肚子的蓋碗裏就斟滿了水,八寶茶的香氣四溢,我不禁大聲叫好。
這是北京老舍茶館的夜晚日常,但對於香港的中學生們,顯然樣樣新鮮。我帶他們來體驗「老北京的休閒娛樂」——逛茶館。茶館不論大小,都是北京人聊天、交友、談事的好去處,即便是不認識的人,也會在茶館裏一邊喝茶一邊找到有共同愛好的朋友。
7點鐘,表演開始。京話評書、雜技、魔術、相聲,輪番登場。同學們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了半點精彩。雖然對於京韻京腔的北京土話,香港學生很難每一個字都完全聽懂,但他們還是被精湛的表演深深吸引。愛動腦筋的小梁同學忽然問:「老北京的茶館都建得這麼闊氣嗎?這些雜耍表演需要好大的空間呀!」我告訴他,這些雜耍大多數都是在戶外的。老北京看雜耍最有名的地方就是「天橋」,這是個地名,但也確實是在橋底下的大片空地上。「如今,這些都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一部分,為了讓大家有更好的文化體驗,就搬到室內,讓大家一邊品茶、一邊觀賞。」
兩個小時的表演很快就結束了,大家還沉浸在一種「氛圍」裏不想離開。同學們都說,在香港看戲從始到終是安靜的,而「在這北方,是一直熱鬧,台上台下互動,喝彩叫好不斷」。我心欣慰,不知不覺中讓香港學生收穫中華文化的多元和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