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文化復興 香港大有作為14/金庸人生兩大契機都發生在大公報

  圖:二○○九年四月,金庸重回大公報報館,觀看大公報報史展。
  圖:二○○九年四月,金庸重回大公報報館,觀看大公報報史展。

  數十年來,凡有華人處,無不讀金庸。「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這位文壇巨匠以磅礴的才情、生花的妙筆、深厚雋永的家國情懷,寫下十五部洋洋大作,編織了一個刀光劍影、兒女情長、快意恩仇的武俠江湖,承載了幾代華人的共同回憶。而當年從一介書生化身「武俠小說宗師」、並由此奠定其一生事業之根基,正是在《大公報》這塊「福地」上。金庸曾深情回顧道,自己人生的兩次重大契機,都發生在《大公報》,「我在《大公報》,貢獻過自己的青春歲月和聰明才智,今天回頭來看,我可以覺得今生無愧。」

  值此金庸誕辰百年之際,重溫這位文化大家與百年大報之間淵遠綿長的一段情緣,以此緬懷先生愛國愛港的高尚品德,追憶「大俠」至情至性的人格魅力。\大公報記者 鄭曼玲

  原名查良鏞的金庸生於一九二四年三月,浙江海寧人。一九四四年查良鏞考入重慶國立政治大學外文系,後轉入蘇州東吳大學(今蘇州大學)學習國際法。

  應聘《大公報》脫穎而出

  一九四七年,《大公報》上海館公開招聘三名翻譯,並在應徵者中擇其優秀者十人參加筆試,當日試題是:電報一份,社論一篇,譯成中文。查良鏞僅用時六十五分鐘就率先交卷。隨後,他又順利通過口試,在眾多應聘者中脫穎而出,第一個被錄用。

  這是查良鏞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至此,他邁進了自學生時代就很嚮往的《大公報》的大門。

  一九四八年三月,《大公報》香港版復刊。出於業務需要,想從上海館調派一名翻譯赴港。查良鏞清楚記得,原定調赴香港的這位同事姓李,當時剛剛新婚燕爾,不願勞燕分飛,這個「苦差事」只好讓查良鏞代勞。

  多年以後,再度回想,這一次工作變遷,看似偶然,實則命定。查良鏞不禁感嘆命運的神奇,他說:「就差這麼一點,可能就來不了香港,人生的命運可能就會完全不同。」

  任職《大公報》香港館的查良鏞,先後做過記者、翻譯和編輯。《大公報》創辦《新晚報》後,查良鏞又任《新晚報》副刊編輯。

  當時他已常常動筆寫作,並為此起了「林歡」「姚馥蘭」等筆名。他說,「姚馥蘭」就是英文Your Friend(你的朋友)的諧音,因當時副刊男性色彩偏重,他想以一個女性味道十足的名字來寫影評,沖淡一下。

  「感謝《大公報》派我來香港」

  對於自己一夜之間聲名大噪,金庸始終保持清醒平和的心態,謙稱自己是誤打誤撞、無心插柳,「成名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六十多年來,他所創作的《射鵰英雄傳》、《笑傲江湖》、《天龍八部》、《鹿鼎記》等代表作,已經成為華語文學經典,廣為流傳,經久不衰,鍛造了中國武俠文學史上難以逾越的一座高峰。

  自一九四七年起,金庸在《大公報》(包括《新晚報》)前後工作十年,從上海到香港,從電訊翻譯到副刊編輯,幾乎跨越了整個青春時代。對於他來說,一九四八年來香港工作、一九五五年開始寫作新派武俠小說,這兩次人生的重大契機,都發生在《大公報》。

  二○○九年四月下旬,金庸相隔五十二年應邀重回《大公報》。其間他參觀了編輯部,還即席揮毫寫下「評論自由 事實神聖」,並在下款誠摯標註「敬贈舊主人大公報」。回首往事時,金庸曾充滿感情地說:「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雖有自己的辛勤努力,但更多是香港這一環境所賜。我要感謝《大公報》派我來香港!」

  從一介書生走向「武俠小說宗師」

  與查良鏞同在《新晚報》任職的還有一位陳文統,即後來武俠小說界鼎鼎有名的「梁羽生」。二人志同道合,同樣愛好琴棋書畫。工作之餘,兩人經常把民國以來的武俠小說作為談資。

  一九五四年,香港武術界的太極與白鶴兩大門派囿於門戶之見而發生爭執,掌門人決定在澳門比武打擂,一決雌雄。想不到香港竟有數萬人乘船過海,日夜觀戰,盛況空前。香港各報都予以大幅報道,風行一時。

  《新晚報》由此獲得啟發,先由陳文統以筆名「梁羽生」,寫作武俠小說《龍虎鬥京華》在《新晚報》連載,反響不俗。次年,再由查良鏞寫作帶有「故鄉傳說」烙印的《書劍恩仇錄》,小說在《新晚報》連載後,一時洛陽紙貴,銷量倍增。一代武俠小說宗師「金庸」從此橫空出世。「鏞」字拆成兩半就是「金庸」,他自稱「沒有什麼含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