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的意義是角色的使命感 張可頤野心不大 做好當下
與她約好做採訪的那天,張可頤在此前已經完成了數個採訪,正在補妝。她不喜歡宣傳期,坦誠地說:「這就是做演員無趣的地方。」女演員一般的花期不太長,但香港演員,尤以無綫出身的演員,常常一做就是一輩子,那是她們的職業。張可頤會不會是其中一個未可知,但就現狀來說,對這個職業,她還是新鮮有餘的。張可頤認為表演的意義是角色的使命感,在娛樂圈裏沉浮多年的她自覺野心不大,亦看淡名利,而當演員無自主選擇權,最好的選擇是做好當下手頭的工作。◆採訪:香港文匯報記者 胡茜 攝影: 黃艾力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場地提供:嵯峨野(千禧新世界香港酒店)
《臨時劫案》是張可頤新一年交給觀眾的第一張電影成績單。在片中,她飾演的女警姜姐,與臨時組隊的三個潦倒的劫匪周旋。是次和郭富城、林家棟及任賢齊等合作,作為賀歲電影上映,甚得好評。她說道:「電影其實是打破了香港警匪片的模式,用一些很貼地、很荒誕的方式去演繹一個警匪故事。」
順其自然看淡名利
拍習慣了商業電視劇、電影,宣傳期是張可頤工作的其中一部分。去到首映、路演、接受訪問,見到觀眾興奮的臉,她當然也開心,但東奔西走的行程、重複一套一套的說辭和介紹,她覺得很疲憊。不過,即便在這樣的強度下,她認為自己最擅長的事情,還是「舒舒服服地做自己」。
即便是很年輕的時候,張可頤也不算甜美的、少女的,她長了一張略微硬朗的臉,明眸齒白的樣子,被監製、導演挑選,也總是一些骨子裏有狠勁的角色,「但我本人完全不是這樣的,我絕對不是一個很有事業心的人,更喜歡家庭生活一些。」如果要選一個詞來恰當形容自己,她覺得「順其自然(Go with the flow)」比較合適。成長環境、演藝事業,沒有什麼特別受過挫的時候,她覺得野心不需要太強。但提到比較多的,還是一句「演員能夠自主選擇的時候很少」。
小時候的張可頤沒有表演慾,當演員也並非志願之一,「從小到大在學校裏,我都是站在後面的那一個,就算到現在也沒有很強的表演慾。」她說。本身並非科班出身,也沒有接受過太正統的表演訓練,張可頤對表演的喜歡是「做做吓」才開始的:「所以我覺得好多事情你真的要到戰場上面去了,體驗過好多次,然後開竅,知道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做得好,最後才會享受。」但演戲演久了,自己賦予表演的意義便更多了一些,「會去感受一個劇本能給我往前推的力量,」她說,「比如找到這個角色能夠帶給我的使命感是什麼。」她認為表演的意義在此。
休養生息充實自我
和她同期出道的演員,有拚得很厲害的,有退居幕後的,但她沒有刻意規劃去走任何一條道路的意慾,「很多時候要看你合作的導演,能夠給自己發揮的空間有多少。」儘管出道早,但張可頤並沒有「瞓身」在娛樂圈裏,除了宣傳以外,為人所知的只有在身體抱恙休息了一段時間後,才因私人狀態被採訪過幾次。但她不覺得休養生息的日子讓她倦怠下來,反之,有充實的時間讀書、學習,對她來說是件豐富的事情。「我最初在TVB拍戲,很多人都知道裏面不是一個你努力就會有機會的地方,整個行業都是這樣,甚至到了現在,我也不確定演員是不是我的終身職業。」她感興趣的東西是養生、宇宙、宗教等,沒有名利相關的學習讓她覺得投入、輕鬆,「喜歡的東西會讓人廢寢忘食的。」她說。
張可頤身上的年齡感也很弱,唯一讓觀眾感覺到的,是她累積下的經典角色。這些年內地的表演類綜藝熱潮,張可頤也參加了,節目裏面她復刻了《金枝慾孽》中的安茜。這一角色不必贅述,當然是張可頤演員生涯中極為重要,也是打開內地觀眾緣的主要原因。安茜這個角色在整部劇裏性格起伏極大,情緒變化也很多,但張可頤不覺太過困難,「當看完整個劇本後,就會在心裏知道這個角色的起伏、性格的特質。」
配角亦有發光點
接拍《臨時劫案》的時候,張可頤便覺得這部電影很有趣,為香港的傳統警匪片穿了一件詼諧的新衣,「看這部電影的時候,觀眾不多不少都會覺得,原來我們身邊每一個人都是這樣,都曾經經過一個困境或者處在一個死角裏面,就會產生一些瘋狂的想法,而這部電影就是把這個狂想曲拍出來了。」
前些年,一些新聞中報道張可頤因為情緒問題導致疾病,她澄清並非如此,反之,自己是個情緒很好的人,「我都沒有什麼壓力,因為工作很難靠爭取,基本上都是分配來的,所以基本上在當下做好手頭的工作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可頤近來中意看王家衛的新劇《繁花》,除考究的人物對白和精美的燈光畫面之外,其中的配角亦讓她印象深刻。「好的作品不僅能讓大家記住男女主角,配角都有自己的發光點。」她讚《繁花》是足以令全體華人驕傲的作品,作為演員,能夠出演這樣的精品也是她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