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偶像

  王煒東 大埔舊墟公立學校(寶湖道)訓輔主任

  兒時同儕間我有一名崇拜對象,記憶中他每次考試都考全級第一名。當時我很想仿效他,想跟他一樣優秀,上課時我常回頭偷看他在做什麼,想學他一招半式,希望學業能長進。偶像除了學業成績出類拔萃外,他還有一個令人難忘的特徵,就是每逢乘坐旅遊巴外出參與活動,在車上他總抱着一個嘔吐袋。偶像曾公開跟同學說過自己很少乘巴士,假期也很少出街,就算外出都只會乘坐爸爸的私家車。

  我只能遠遠觀察我的偶像,他卻很少跟我這些「平民」談話。因為我很想模仿他,曾經暗暗偷聽他跟其他高材生的對話。主要都是圍繞學習和分數:「你默書幾多分?」「某某的測驗滿分。」「爸爸說考試全科9字頭送我禮物。」怪不得他不會跟我交談,我談的是打機、電視、踢波、零食,跟他談的搭不上嘴。記得一次跟偶像同團參加日營,自由活動時段他拿出默書溫習。我不模仿了,我真的很想跟朋友去玩。

  轉個話題,一次悶了我走到七人足球場,恰巧碰見兩所小學在打比賽。兩隊實力懸殊,但主要分別不在球技,而在體力上的差距。體力較差的一隊,反應和鬥志也比較弱。他們見波不願追,聽到教練大叫「回防」時回應得也比較慢。這場比賽是私校對邨校,十分精彩。其中一隊在球場解散一刻,球員都走到馬路邊,各自打開不同的私家車門,一分鐘內就全部散去。

  事隔多年,我跟偶像已經失去聯絡。我不知他今天的事業成就,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會暈車浪。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在課室中散發的光芒,以及我被他的光照得刺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