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講堂】動物也會染流感 可遠觀不宜褻玩
禽流感、豬流感等等傳染病，清楚地展示了疾病從動物傳播到人類的可能性和嚴重後果，而疾病從人類傳染到動物也一樣令人困擾，甚至讓黑猩猩面臨威脅。今次就簡略探討一下這個「反向疾病傳播」的課題。
什麼是「反向疾病傳播」？
「反向疾病傳播」並不罕見，其實在COVID-19的時候我們已發現貂鼠、老虎、白尾鹿等動物患上COVID-19。另外青口帶有甲型肝炎病毒、獵豹染上甲型流感、亞洲象患上肺結核，都是其他相關的例子。
進行黑猩猩野外研究的英國生物學家古德（Jane Goodall）亦有切身的體驗：早在1966年，古德就有記錄，發現10隻黑猩猩出現小兒麻痹症的症狀，與附近城市爆發的小兒麻痹症疫情一致。古德亦指出，黑猩猩經常咳嗽和患上感冒；第一隻和古德交朋友的黑猩猩，也不幸地在1968年的一次呼吸道疾病爆發中去世。
不過一直要到2008年，研究人員才可以運用基因分析來確認，象牙海岸塔伊國家公園（Tai National Park）中的黑猩猩，的確曾感染過人類病毒，研究人員指出人類病毒跟當地過往十年的呼吸道疾病爆發有關。直至2018年，已有33個報告懷疑，甚至證實病原體從人體傳播到黑猩猩和山地大猩猩身上。這些「案例」之中不乏致命的病原體，包括麻疹、肺炎病毒、肺炎鏈球菌等等。猩猩和人類的基因高度相似，猩猩容易染上人類的疾病，現在看來其實一點兒也不出奇。
現今非洲的猩猩面臨絕種危機，之前提過的山地大猩猩，現在大概只剩一千頭。除了居住環境被破壞、氣候改變等因素外，「反向疾病傳播」也是不可忽略的原因之一。以烏干達基巴萊國家公園（Kibale National Park）中的一個黑猩猩社區為例，在過去35年，呼吸道疾病一直是黑猩猩的「頭號殺手」，在有明確死因的案例中差不多佔了六成。
黑猩猩又是怎樣染上人類的病毒的？遊客應該是一個重要的因素。2018年的一個研究追蹤了101個基巴萊國家公園的黑猩猩觀賞團，發現遊客在當中咳嗽的有88%，打噴嚏的有65%；在每個觀賞團中，遊客平均會觸摸附近的樹木230次，極容易讓人類的病原體留在黑猩猩生活的環境中。
有關當局已訂立相關的規則以保護黑猩猩，不過執行起來並不容易。例如每個觀賞團應該以6人為上限，但在實際執行的時候，這些觀賞團經常會合併起來，結果是平均會有18人圍繞着黑猩猩觀賞；另外也有規則，限定遊客必須與猩猩保持7米的距離，2020年的一個研究分析了282個互聯網上的視頻，卻發現當中四成都有遊客與山地大猩猩在「伸手可及」的距離，或是和猩猩有直接的接觸。觀賞團的導賞員有時擔心影響觀賞團的收入，執行這些規則自然有一定的難度。
小結
人類和大自然的確是密不可分，看似無傷大雅的觀賞團，也有可能變成病原體交流的渠道。我們要在未來多下苦功，盡力保護美好的大自然。
◆杜子航 教育工作者
早年學習理工科目，一直致力推動科學教育與科普工作，近年開始關注電腦發展對社會的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