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講堂】鯨魚捕食活動 促進海洋鐵循環
早陣子在香港發現鯨魚，讓大家興奮不已；不過後來得知牠受傷且不幸死亡後，不禁令人惋惜。一些種類的鯨魚體形龐大，食量自然不容小覷，那牠們的存在會否為環境帶來壓力？牠們在生態系統中的角色，我們又應如何去理解？今天就和各位討論一下。
鯨魚是「惡霸」也是「員工」
藍鯨是現今世上最大的動物，屬於鬚鯨類。鬚鯨的體形普遍較大，當中最小的小露脊鯨也超過5米長，體重達3噸，然而牠們主要吃的，卻是只有數厘米長、極細小的磷蝦。鬚鯨之所以有這樣的名字，是因為牠們的上顎長有如梳子一般的鯨鬚，進食的時候，把大量的海水吸進口中，再用這些鯨鬚把磷蝦分隔出來。
以往的研究估計，在捕鯨時代以前，單是南極洲附近水域被鯨魚進食的磷蝦數量，就高達每年1億9千萬噸，遠遠超過現代我們每年全球的捕魚量。那麼近年的狀況又是如何呢？
近年有研究觀察了太平洋、大西洋和南極洲附近水域7種鬚鯨的活動。研究人員在鯨魚身上裝上偵察器，以便記錄鯨魚的行為；另外亦運用聲納等裝置，偵察磷蝦的活動，因而可以觀察鬚鯨捕食的規律和數量。現在的研究指出，過往估計的鬚鯨食量太小了——鬚鯨真實的食量可能是以往估算的3倍或以上。
為什麼鬚鯨要吃那麼多的食物？一些研究指出，鬚鯨進食的這個動作，所消耗的能量其實比過往想像的多。不同類型的鬚鯨有不同的覓食模式：藍鯨、長鬚鯨、座頭鯨等等較為「進取」，會加速衝進密集的磷蝦群覓食。如此的獵食方式，自然會消耗鯨魚的一些體力。露脊鯨、弓頭鯨等等比較「隨遇而安」，在水中暢泳的時候，順道吸進大量海水，悠然地把食物分隔出來。不過這樣做也不是「毫不費力」，要吸進、吐出大量經過口部的海水，鯨魚要消耗的能量也不少。
鯨魚的食量如此龐大，那麼牠們在生態環境中又是怎樣的角色？是取用大量資源的「惡霸」，還是努力改善環境、助人助己的勤奮「員工」？
由於捕鯨活動的關係，鯨魚的數量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大幅減少，但與此同時，磷蝦的數目也在下跌。這有一點出人意料：一般來說捕獵者的減少，應該會讓被捕獵者有更大的生存空間。這代表鬚鯨其實也在努力地改善環境，讓其他生物生活得更好。
研究人員指出，鐵不容易溶於水，較難在生態系統中循環，往往會成為生態系統的限制因子；鬚鯨與磷蝦的存在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磷蝦數量龐大，其實是生態系統中一個很大的「鐵礦」，鬚鯨從磷蝦得到的鐵元素，會經由排洩物回歸生態系統中，做到了循環的效果。
鬚鯨的活動，更會進一步攪動水中的鐵元素，讓它們更均勻地分布在海洋之中。正因如此，鯨魚減少其實會損害整個生態環境；磷蝦的數量一同下降，就是其中的一個後果。
小結
在生態系統中，各種物種互相影響，一種物種發生問題，往往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我們繼續努力保護環境和物種，其實也是在保護自己呢！
◆杜子航 教育工作者
早年學習理工科目，一直致力推動科學教育與科普工作，近年開始關注電腦發展對社會的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