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台客聚】我認識的泉州人

  彥 火

  在山區出生的孩子,觸目可見大山、赭紅的沙泥、斑駁灰白的花崗岩,和與山巒競比高的蒼穹。我們的山村名字叫爐內──像一座香爐內殼的底部,除了那一角天空,周邊都為高山所環繞,大山彷彿要把這一百多戶人家與外間世界隔絕。

  偶爾有郵差騎着腳踏車入來派信,我們一干孩子拚命啣尾跟着不速稀客──腳踏車追逐奔跑。

  這一刻難忘的場景,每月都有三四趟。

  第一次走出大山,是菲律賓的養父申請我與養母到香港會面。

  第一站路經泉州,是一個鬧騰騰的小城市,第一次看到小汽車、大貨車;第一次目睹街道上擁擠的人流;第一次住在一個有電燈照明的小旅館……

  泉州在我的童年腦中凝住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的鏡頭。

  後來母親在香港呆了30多年,思鄉情切,決定返閩度晚年。此後泉州在我的記憶中已經是一個鬱亮和親切不過的名字。

  再踏上泉州已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內地開放的年代──泉州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我最先認識的是泉州的文化人陳瑞統兄和陳懷曄兄。他們陪我找房子,帶我遊覽泉州的古蹟勝景……迄今仍歷歷在目。

  我在泉州買了一套商務房,為母親在泉州安了家。母親在、親情在,我每年起碼要跑二三趟泉州探親──還有就是親炙泉州的閩南風物。

  在泉州的文化人,除了上述文聯副主席陳瑞統兄和書法家陳懷曄兄,我與《泉州晚報》的施能泉總編輯論交。

  他是我認識的一個充彌熱誠而有活力和強烈的文化理念的人。

  我覺得他是一個可以傾心結交的朋友。

  在泉州的一應大小事,有解決不了的,包括奇難雜症,都向他求援,他都盡心盡力協助解決,包括家母因車禍的賠償及後事都由他協助操辦。

  2004年,他向我提及很希望金庸到泉州訪問。我對他說我來試試。其時金庸剛在香港養和醫院施過心臟大手術不久,身體仍在康復中。有許多地方的邀請都被他一一拒絕,包括毗鄰的廈門大學的邀請。

  在我竭力游說下,金庸終於答應到泉州一行。當時我還代邀他的好友北京大學嚴家炎教授和作家鄧友梅夫婦南下陪同。

  金庸的泉州行可謂萬人空巷,其哄動效應及圓滿成功,當時海內外傳媒人競相報道,蔚成一時的美談,在此不贅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