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敬偉
當地時間6月27日，美國總統大選迎來首次候選人電視辯論，這是一場乏善可陳又引人注目的政治鬧劇。
正如《紐約時報》報道，這是尋求連任的美國總統拜登和尋求重返白宮的前總統特朗普辯論，兩人從政策辯論轉移到個人行為的來回反擊。特朗普攻擊拜登的失誤，而拜登指責特朗普的罪行，像極了兩枚「劣幣」主演的政治鬧劇。
本次辯論，舉辦方CNN不僅未設現場觀眾席，而且通過控制辯論人麥克風防止現場失控。相比以往美國總統大選首場辯論時間，本次拜特辯論的時間也明顯提前。有分析認為，CNN現場不設觀眾席，控制辯論節奏，是為了不讓拜登出醜；辯論時間趕在特朗普7月份被量刑之前似乎又是對特朗普的「照顧」。CNN為二人「開小灶」，不是公開公正，而是美國主流媒體和美國政治的合流。辯論現場沒有觀眾參與，更顯美國政界媒體的沆瀣一氣與墮落。相比奧巴馬總統之前的美國大選年，雖然兩黨候選人不乏互相攻訐，但候選人的辯論激情澎湃，而且還有現場觀眾觀摩，以及和主持人的熱絡互動。黨同伐異也好，媒體偏好也罷，或者民眾立場不同，但大選年還是能夠呈現出一些看點。現在看來，為了避免二人的拙劣表現，舉辦方也不得不採取各種措施，防止辯論現場變成美國醜聞。不過，這種遮醜手段只是掩耳盜鈴。
表情木訥說話磕磕碰碰的拜登和表情誇張好鬥逞兇的特朗普，讓全球5000多萬電視觀眾既感覺好笑又感覺很不舒服。支持拜登的美國人擔心拜登說錯話現場丟醜，支持特朗普的美國人焦慮特朗普無遮攔的大嘴巴會被主辦方「關咪」；其他各國的觀眾本想看一場激情政治戲，二人的乏味表演又讓其倍感失望。
儘管惡評如潮，美國和世界都難以逆轉2024年美國大選兩枚「劣幣」對決的現實。在此情勢下，辯論的主題反而被忽略了，兩個人的老邁不堪、家庭醜事和個人醜聞反而被高度聚焦，而這，恰恰強化了二人「比爛」的糟糕現實。
談經濟治理，拜登在列舉其任內「經濟成就」的同時，不忘批評特朗普任內的「混亂」；特朗普則辯稱自己任內「一切很好」，並猛批拜登任內物價高企，高通脹讓美國人「沮喪」。問題來了，現任和前任總統，孰是孰非？都對，不合邏輯；都錯，是美國之錯，也是美國民主之過，更是美國民眾選擇失誤。糟糕的是，今年大選，美國人大概率還要在這兩人之間選一位。不管選誰，按照拜特邏輯，兩人在經濟治理上都乏善可陳。
這也意味着，兩位候選人無法帶給美國人確定性的經濟增長預期，經濟前景模糊，社會民生也失去願景，但美國人又不得不「二選一」。這才是美國人最大的悲哀，有民主自由卻無「良幣」可選，這是拜登和特朗普「比爛」的底氣，也是美國民眾的無奈。
談社會治理，無論是移民政策還是墮胎權利，兩人都難以逆轉驢象兩黨的政策理念，只會讓美國政治更極化、社會更撕裂。但無論是移民政策的寬與禁，墮胎權的權利爭議，拜登的基本盤都要守住所謂「白左」群體，特朗普則要穩固「紅脖子」鐵票支持。在稅收政策上，拜登的富人加稅和特朗普的減稅，並不能引發美國人的共鳴。這種稅收政策的「加減法」，與其說是刺激經濟增長和改善民生，還不如說是二人以此為自己「加分」為對手「減分」。
談外交政策，拜特二人難以取信美國人，反而帶來更多困擾。在巴以衝突上，二人不敢觸碰美國猶太人團體的逆鱗，因此都表示支持以色列，但兩人對內塔尼亞胡政府卻不敢公開支持。在俄烏衝突上，特朗普直言一旦當選即在就職典禮前結束衝突，相比拜登支持對烏軍援，特朗普帶來的轟動效應更大。但是，拜登在此問題上的「軟弱」和特朗普的「強硬」，也引發歐盟和北約成員國的極端擔憂。雖然歐洲在任政客大多對此緘默，但有分析認為無論誰當選美國總統，歐洲都要建立獨立的安保力量。顯然，美國這個保護傘，對歐洲來說越來越不可靠了。
上述關鍵政策，拜登和特朗普都是自我吹噓地各說各話，然後就是攻訐對方。這樣的兩個老邁政客，顯然無法帶給美國希望和願景。諷刺的是，兩黨依然屬意二人角逐總統，是兩黨沒有可用之才？還是美國人只是所謂民主的看客，抑或美國總統只是利益集團擺放到前台的提線木偶？或者是美國要通過拜特二人擺爛的方式，體現美國體制的糾錯能力──總統雖爛但美國正常運轉？不管如何，熱鬧喧囂的美國大選越來越像荷里活「爛片」，場面宏大，但導演、編劇、演員，沒一個看得下去！ （作者為國際關係學者）
（來源：大公報A9：評論 2024/07/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