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欣婷(東華三院甲寅年總理中學)
第十二屆魯迅青少年文學獎(香港賽區)初中組 三等獎
「改變」一詞在人們的刻板印象中到底蘊藏着什麼樣的含義?人們又是否真正意識及體會到它的詞意呢?
「改」可謂是改善,糾正自己的錯誤,「變」可謂是變化,各種角度、方面不受限制的變化。兩者結合起來即是「改變」。它是一個中性詞,並不只是用作形容正面的改變,同時亦用作形容負面的改變。人們往往對「改變」的刻板印象即是為他人、為環境、為生活而作出的改變,那這些改變究竟是好,還是壞?
我想,答案就藏在我眼前兩隻花色、姿態各異的刀螂之中,牠們一隻極像枯枝,一隻極像綠葉,一隻死氣沉沉,一隻生機勃勃;一隻花色枯躁、乏味;一隻花色鮮豔、精神。牠們都與環境融為一體,無論是枯葉還是嫩芽皆是大自然的產物,保護色包裹着牠們,使牠們免受其他動物獵人的捕獵,平靜地在大自然的庇護之下渡過難關。想到這裏,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也許是為牠們的平安而感到慶幸又快樂;也許是為牠們的卑微而感到同情又可悲。事物定有正反面,也許刀螳們極具用處、意義的保護色之下藏着不為人知的委屈;也許刀螳們看似卑微得躲藏之下藏着意想不到的獲利,就如「披着羊皮的狼及披着狼皮的羊」般猜不透。
刀螳們受環境所迫,為躲避動物獵人的獵殺不惜一代代不斷進化,直至花色蛻變為環境所需的保護色以延續生命。沒有人再能看出千篇一律的刀螳從前的樣子,刀螳甚至迷失了自己,只好隨波逐流,為環境而去改變自己。或許我會覺得牠們的卑微可笑,但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人們渴望做自己,做光芒四射的自己,但出生時已決定了你的客觀條件,若你身在羅馬,你或許有一絲做自己而不為世俗污染的機會;但若你僅僅原封不動地生在起跑線,或在起跑線之後,你別無選擇。想到這裏,話題早已變得毫無生氣,我們猶如刀螳在殘酷、現實的世界之中跪於強權、金錢之下,但是我早已提過「改變」是中性詞,或許你為生活而被迫改變可以得到你出賣卑微而從未得到過的利益,以此達到你改變自己的目的,就如刀螳達到免受獵殺的目的般,又或許你為此而做出改變便失去做自己的機會,甚至把真正的自己永遠藏在假笑及面具背後。這種改變並不下賤,我們無法體會也不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評價別人的苦衷,沒有人不想做自己,誰又願意花費時間、精力去被迫改變獨特的自己呢?這只是人類、生物面對逆境的習性罷了。
但從未有人限制改變的程度,若我不為他人、生活而改變,而是為自己改變呢?籍刀螳改變之前來說,那時牠們不像枯枝,亦不像綠葉,而是自己。牠們都各具不同花色,自信地做自己,把自己當成世界的一部分,牠們的生活不受條件、現實所約束,他們不斷逆流而上,想要為自己而改變,而牠改變的目的僅是為了讓自己更好,更加堅定自己做自己的意志。牠們不隨波逐流,牠們不獻媚於人,牠們猶如一班努力創業的年輕人,望闖出一番天地,這類的刀螳也許數量稀少,但絕不是沒有!正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也許逆流而上,能讓你越來越好,獲得了從未想過的成功;又或許被突如其來的激流擊倒,停留在成功的半路上。
生命是多彩的,生命的誕生是美好的。我和我的改變並不能決定我的為人;我和我的改變之下有數不盡的苦衷和原因,我和我的改變可以使我更加堅定去做自己的意志,也可以是我受一切所迫、所啟發而改變自己。你的人生可以選擇前者,亦可以選擇後者,但結果不一定完全跟我所說的一樣,結果變化多端,有好有壞,飄浮不定,全靠你自己打造。不必為自己的任何改變而感到後悔,那都是你,是刀螳心甘情願選擇的,亦是生命不可跨越的歷練。或許換個角度看自己做自己,也能有一段精彩難忘的人生。生命猶如一把永生的火,生生不息,強而有力,能屈能伸,豐富多彩,面對逆境,無論是改變自己還是更加堅定做自己的意志,無論結果如何,你的生命仍會因為你的選擇不斷延續,形成一個循環,這就是生命的力量和精神!